那些,没能“团”的年

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海事局 发布时间:2022-07-13 17:20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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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者,谷孰也。夏曰岁,商曰祀,周曰年,唐虞曰载。本义为丰收时节。春节是欢乐祥和的节日,是亲朋好友欢聚的日子,是人们加深感情的纽带。然而选择了深蓝,在外过年便成为常事。而那些不能“团”的年,在无可奈何的背景下,也就有了它独特的意义。

2013—Tasman sea的狂欢

海城WARUNA是我的第二条实习船。除夕那天,我还是照例跟着大副值班,4点半时大副神秘地跟我讲:“今天是我们中国人的节日,我们自己聚一下。”听到后我急忙从驾驶台跑到厨房,发现二副三副都已忙开,厨房里洗菜声,切菜声,欢笑声,不绝于耳。当时船上物资有限,但在大伙齐心协力下,一桌年夜饭凑齐了—老乡祭出了拿手的“手撕包菜”;二副献上了“酸辣土豆丝”;三副端出了“辣椒炒肉” ;这时你们可能要问,我干了什么,偷偷告诉你们,那盘沙拉是我切的!

晚上,波兰老船长在《NIGHT ORDER》上温情地写道:HAPPY CHINESE NEW YEAR!让人无限动容。

当晚23:30,船上的警报响了,当时我们的船在抛锚,听到这种警报担心海盗来袭,一个个提着救生衣、浸水服急忙赶往驾驶台。

没想到,到了现场却是全船人在狂欢的景象,载歌载舞的兰卡人,搬出起泡酒的波兰船长,琳琅满目的高脚杯......可惜我找不到当时的影像了,画面美到令人难忘。

Tasman sea的狂欢,名字叫“温情”。

2014—Long beach锚地的守望

本以为今年是可以归乡的团圆年,不曾想12月底公司派我上了KOTA WARIS海城这条船,这次我的职务是三副,又是一个即将在异地度过的年。怀着对家乡的不舍,我走马上任,没想到行至美国Long Beach时,因为国内春节放假物流系统歇业,我们将在长滩外抛锚一个月待货。滞留期间的一个月,物资紧缺,淡水也即将用尽,日子苦不堪言。

过年那天,刚下班回到房间,中国大管的来电话叫我去房间里团年。我心生疑惑,物资这样紧缺怎么过年?

但还是提着珍藏多时的两瓶红酒来到大管房间,只见满满两大盘水饺,大管觉察了我的诧异,笑着告诉我这是他让供应商单独帮忙捎的,以便在船上过年能有一点年味儿。

这时四轨也来了,带来了他没舍得吃的蜜饯和瓜子。三个中国人一台戏,不管你来自山东、福建抑或是重庆,此时,在这里,只有一个共同的称号”chinese”。大家天南海北,谈天说地,仿佛我们回到了“家”,也和“亲人”团聚了。

Long Beach的守望,名字叫“恩情”。

2015—Malacca Strait的“春晚”

2015年于我而言是幸福的一年,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做三副,第一次工资破两万,第一次入川,第一次进藏……

本来预计可以回家过年,最终也没能盼来我的下船通知。

四副和三轨陆续下船。年前一星期,中国船长跟我讲:“我们都要下船了,来一个印度船长和一个巴基斯坦三副。”但船长是在新加坡下,而我在蒙巴萨下……

这则消息犹如当头棒喝,船上的中国人全回去了,而我,不仅要留在船上过年,而且还要与印度船长一起过年,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夜里,我来到驾驶台值班,高频传出的全是中国船员的拜年祝福,有东北话,有广东话,有四川话,不过此时,全都叫做“中国话”。拜年过后,各大歌神开始表演,歌声不断,仿佛东海歌神、黄海歌神、南海歌神此刻全闪现到了马六甲,中间还穿插着某些手机里的语言类节目,让这些漂泊在海上的人仿佛也亲临了“春晚”现场。

Malacca strait的“春晚”,名字叫“热情“。

谨以此文,纪念那些我们曾经逝去的青春,回首那些不能“团”的年。同时,向节日期间漂泊在外的船员兄弟们以及过年依旧坚守在各个岗位上的人们致敬!——广州海事局 一级行政执法员 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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